武工队秘密除奸,见目标出现,刚准备摸枪,却被敌保镖发现…
更新时间:2025-09-20 20:59 浏览量:1
正月初九刚过,风还是带着料峭。锄奸队长李相山早晨离开家门时脚步并不快,手里紧了紧那把老旧的短枪,这是他上任以来遇见过的最棘手任务之一。命令很简单——“铲除汉奸熊允吉。”没有多余解释,也不再给任何退路。天气说不上好坏,但那种淡淡的迟疑裹挟着他往前,他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感觉,究竟是林子里的空虚,还是身边两位队员时不时传递过来的紧张气息。黑虎庙大集,人流渐起,热闹背后的暗涌早就四散开来。谁都明白,今天要见血,却又没谁敢表现得太急。
只有地头蛇才知道混集上的茶馆怎么选。李相山坐了下来,孙淮、施丙月一左一右。三个人的脸,在杯子映照下,有点生硬的警觉。桌面下藏着的短枪,枪的金属与手掌的温度厮磨,有种微妙的安全感,又远不到放心的地步。孙淮的手心有点潮,有人一句话都没说,嘴边只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咬牙。你能感受到空气里那份凝固和流动交错,不知怎的,便觉得集市上的喧嚣也离他们远了。“为什么还不来?”那种如芒在背的等待,到了极限就变成了怀疑自我,一遍遍琢磨计划的漏洞,似乎熊允吉今日不出现,冥冥中自有安排。
人终究是藏不住身影的。临近中午,热气混杂着人声叫卖,李相山眼睛一转,果然熊允吉来了,他身后跟了个让人打心里就不痛快的大个子。那人比赶集的人都高一头多,一副不容靠近的硬茬模样。大家都说他除了脸上的病色,其他没有明显短板,再说保镖要的也不是俊俏,高,大,劲儿足就行。队里没人真见识过他出手,但流言传得很玄,杀过人也没人能证明确凿。气氛嘎的一下紧了。
孙淮有些急躁,习惯性地下意识摸枪。这个动作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——偏偏就被那大个盯住了。保镖直接上前,一只手还没收回去,就摸进了孙淮的怀里。假如是换作其他人,可能顶多吓一跳,可这位大个真就不慌,直接当场叫破:“有火?” 气氛像被刀割了一下,诚然没有人愿意当众掏出短枪对峙,孙淮偏是不服气的性格,还顶了一句:“有火!我还有枪呢!”语气里是带点骄傲,也有一丝被逼到墙角的愤怒。
话音未落,这场面本来还有得商量,可动作快的不仅仅是说话。保镖手里劲大,一招狠的,一把抓住孙淮的手腕,硬生生把他摔倒地。这一摔是实打实的狠,围观都听到了咔嚓一声,李相山觉都没觉出犹豫,直接一枪轰了出去,子弹带着不容反悔的决心穿透空气,“嘡”的一声,大个应声就倒。说到底来不及计较后果,更顾不上思忖别人的死活,现场转眼就是另外一副样子。
施丙月比想象中的还要决绝,他比谁都清楚,这活儿不能留余地。枪声很快又是一阵连射,熊允吉根本没机会掏枪还手,几颗子弹打得他直不起身,肚里的肠子几乎流了出来。那一刻旁观者脸上的震惊与憎恶,交错在他临死前的惨白神情上,很多人后来回忆起场面,还说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力。李相山没忘喊撤,唯一能相信的,就是仅有的几秒钟混乱。“撤!”声如炸雷,听不真切也是信号。
人群四散奔逃,混乱里锄奸队三人趁乱消失无踪。最近的黑虎庙大堤是他们约定好的集合点,马达部长早就在风头还未热起来前混到堤上等候。他目光搜寻,不动声色,但手心里的汗也憋急了。汇合的过程中,孙淮才让大家吃了一惊——他的右手和整个胳膊都肿得看不出原型,发黑发亮,几乎抬不起来,偏偏自己还咬牙挺着,脸上冷汗不断。
这一仗,锄奸队任务算是圆满了。可谁又会想呢?孙淮为此伤筋动骨,养伤几个月,险些断送了性命。小队顶着清剿压力逃脱,地头百姓谈论一阵,有人觉得他们干脆利落很解气,但也有声音说,这一枪打得太招摇,坏了规矩,新官要是再寻仇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不少人后来私下里说,保镖再高大也不过一条命,但熊允吉那种人,死再多次也没人可惜。可那些被现场牵连、险些出事的小贩,到底无奈得很。
看过这事的人,有人说当时气氛骤冷,仿佛血都可以凝结在地砖上。李相山回去后没怎么说话,马达部那边倒是抓紧了新一轮情报的整合。行动结束当天,华北方面舆论带点神秘兮兮,说“除奸工作渐有斩获”,但把蛛丝马迹写成传奇,多少有点过火。到底,谁还真的会为五个汉奸的死哭天喊地呢?偏偏敌人调查起来,却把锄奸队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,后来寿张县的锄奸活动又沉寂了几月。周边军警多了两拨人手,路口盘查更严。
这仗打下来有人总结,说什么临敌经验、冷静观察、果断出手,都是后来的话了。实际当时谁都没把握,李相山脾气里总留着一股犟,觉得一刻不做就什么都晚了,可事情落地后又常常陷入琢磨,“我们这样硬拼,到底值不值?”有时候,决策听起来坚定,但面对生死时刻,究竟有谁天生敢于冒险?事后孙淮疗伤,朋友来看他,问得最多的就是,“下次再碰到,你还敢不敢?”他摇摇头,嘴上骂着自己冲动,心里头还犯嘀咕。
大案过后,黑虎庙大集人流稀了不少。常常有人在路口用眼神打探陌生人,谁都不愿多说话。锄奸队的余威还未散尽时,熊允吉的家人悄悄来集市寻仇,碰了一鼻子灰,走时咬牙切齿。有意思的是,有一天李相山喝茶还随口讲,“老熊这一死,有些线索断了,想查别的办案人,还得多年。”对队里的年轻人来说,这话有点讽刺,你说铲了汉奸断了线,那还查什么查?但要是不干,又有谁来干呢?
后来还有另一些传闻附在这场除奸案后,谁说出手必须讲规矩?熊允吉有点势力,后台也不简单,否则锄奸队也不至于谨小慎微。有人悄声说,行动前其实有人想当面威胁一下熊允吉,但最后还是用枪说话最直接。锄奸队常常摇摆在理智和冲动之间,行动的时候谁能完全清楚自己下一步,况且三个人一个主意,各有顾虑,连孙淮最后都说,要是再让我选一次,我宁愿不开第一枪。
细看那天的茶馆,杯盏还没冷透,人已经走远。后来的寿张县锄奸事件,也不是一桩比一桩干净漂亮。李相山后来偶有夜游,始终觉得风声鹤唳,不少熟人还告诫他最近别再冒头。施丙月倒是把这事看得轻,说该出手时就出手,拖着倒点头绪更麻烦。可真的算一算,为了斩断一撮毒瘤,为的还是让身边百姓多喘口气嘛。队里人伤了一个,居然还没敢声张。你以为完成了任务,问题就消失,其实搅局的人永远不会比守规矩的少。
有时候回过头看,选择很简单,有枪就有话语权。可也有人觉得,这条路走得太硬,下一步要绕一点。队里人并不总是一条心,等到夜深,人就会突然软下来——“要是再换个集市,还这么冲吗?”有点像赌气,也像事后那点落寞无力。偏偏这些矛盾本来就该有,不讲理也没什么不可以。
“锄奸任务到此,谁都别想着一劳永逸。”
你说下次还会这样吗?其实没人敢说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