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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意外去世后,我娶了嫂子,当初被大家嘲笑,如今他们高攀不起

更新时间:2025-09-25 01:07  浏览量:1

引子

表哥李伟坐在我家那张老榆木茶台对面,手里的烟抽了一半,灰长长地悬着,就是不弹。

“卫东,”他终于开了口,声音有点哑,“你嫂子,哦不,弟妹……她挺好的吧?”

我给他续上茶水,热水冲进紫砂壶,腾起一阵白雾,模糊了他那张写满疲惫的脸。

“挺好,她刚带着明明去少年宫上书法课了。”我答得平淡。

“唉,”李伟重重叹了口气,“你看看你现在,小日子过得……真让人羡慕。”

他说这话时,眼睛瞟着我工作室里那些待交工的红木小件,眼神里混杂着嫉妒、无奈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意。

我没接话。

羡慕?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,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
十年前,我哥卫国,李伟口中那个“有出息的”,在一次出差途中,车祸没了。

消息传回来那天,我妈当场就晕了过去。天,塌了。

家里乱成一团麻。最难的是我嫂子陈淑和才五岁的侄子明明。陈淑一个外语老师,工资不高,我哥走得急,没留下多少积蓄,还背着房贷。一个女人家,带着个孩子,往后的日子怎么过?

亲戚们聚在一起,七嘴八舌,出主意的多,掏钱的一个没有。最后,三叔公喝了口浓茶,吧嗒着嘴,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“要不,卫东,你把弟妹娶了吧。”

满屋子的人瞬间安静下来,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
我当时二十八,在一家家具厂当木工,闷葫芦一个,锯子刨子比话都多。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亲事一直没着落。

我脑子“嗡”地一下就炸了。娶嫂子?这叫什么话!乱了辈分不说,外人怎么看我?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。

陈淑坐在角落,一直没说话,听到这话,肩膀猛地一抖,脸白得像墙皮。

我妈拉着我的手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:“卫东啊,妈知道委屈你。可你哥就留下这么一条根,咱不能让明明受苦,不能让陈淑被人欺负啊……”

我看着缩在陈淑怀里,吓得不敢出声的明明,那孩子眼睛又黑又亮,像极了我哥小时候。我的心,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,疼得喘不过气。

我忘不了,我哥卫国从小就护着我。他聪明,会念书,是全家的希望。每次从外面带回好吃的,都先塞给我。他去城里上大学,第一个月工资,给我买了双新球鞋。他说:“卫东,哥在外面挣钱,你在家把手艺学好,咱俩一个文一个武,以后把家撑起来。”

哥,你的话我记着呢。可现在,你不在了,这个家,我得撑。

我抬起头,迎着满屋子复杂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娶。”

那一天,屋外阳光灿烂,我却觉得冷。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小声议论,“这李家老二,真是捡了个大便宜”,“一个寡妇还带着拖油瓶,以后有他受的”。

那些话像针一样,一根根扎在我心上。

可我没想到,十年后,当初那些看笑话的人,会用“羡慕”两个字来形容我的生活。

第一章 屋檐下的陌生人

领证那天,没办酒,就两家人在家里吃了顿饭。

饭桌上,没人说话,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,尴尬得像一潭死水。明明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时不时抬眼看看我,又迅速低下头。

我心里堵得慌。这算什么?新婚?可我感觉不到一丝喜悦。我和陈淑,名义上是夫妻了,可实际上,比邻居还生分。

晚上,问题来了。家里就两间卧室,我妈一间,剩下那间,是我哥和陈淑的。

我妈把一床崭新的被子抱进那间房,放在床头,低声对我说:“卫DONG,以后这就是你屋了。对陈淑好点,她不容易。”

我点点头,没说话。

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我哥在时的样子。书桌上摆着他和陈淑的结婚照,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灿烂,搂着陈淑的腰,满脸幸福。墙上还挂着他最喜欢的那件深蓝色外套。

我站在屋子中央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,都在提醒我,这是一个本不属于我的空间。

陈淑给明明洗完澡,哄他睡下,才走进屋。她看到我,也愣了一下,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去,整理着衣柜里的衣服。

“那个……我睡地上吧。”我憋了半天,说出这么一句。

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,回头看我,眼神很复杂。“不用,床挺大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
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我怎么能睡我哥的床?

内心独白: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,睁着眼睛看天花板。那盏吸顶灯,还是我哥结婚时我帮着装的。那时候,我多为他高兴啊。可现在,我却以这样一种难堪的方式,睡进了他的房间。我不是在代替他,我只是在履行一个承诺。可这个承诺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我算什么?丈夫?还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“叔叔”?

那一晚,我打了地铺。陈淑也没再坚持。我们俩,一个在床上,一个在地上,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,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
第二天一早,我醒来时,身上多了一条薄毯子。我心里一动,知道是她盖的。
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。我们像合租的室友,客气,疏远。我每天照常去家具厂上班,她去学校教书,接送明明。回到家,她做饭,我洗碗。我们很少交谈,即便说话,也仅限于“饭好了”、“水开了”这种。

明明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。他还是叫我“二叔”。我能感觉到,这孩子敏感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他从不在我面前提他爸爸,可我好几次看到他偷偷拿出我哥的照片看。

一天晚上,我下班回来,看到明明坐在小板凳上,正拿着一把小锤子,歪歪扭扭地敲打一个坏了的木头玩具。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玩具小火车,车头裂了。

“二叔,它坏了。”他看到我,瘪着嘴,眼圈红红的。

我走过去,蹲下身,拿起那截断了的木头。“没事,二叔给你修好。”

那天晚上,我没看电视,在阳台上支了个小工作台,拿出我的工具,一点点地打磨、粘合、上漆。陈淑端了杯水给我,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。

“你手真巧。”她轻声说。

“我哥以前老说,我这手就是吃这行饭的。”我不经意地提起了卫国。

她的身子僵了一下,没再说话,默默地回了屋。

我心里有点懊悔,不该提我哥的。

内心独白:我看着手里的小火车,木头的纹理那么清晰,就像我心里乱糟糟的思绪。我修好的不只是一件玩具,我好像在试图修补这个破碎的家。可我越用力,就越觉得无力。陈淑的沉默像一堵墙,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走近她。也许,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,一个顶着“丈夫”名头的陌生人。

玩具修好了,跟新的一样。我把它递给明明,他高兴得又蹦又跳,抱着我的脖子,在我脸上亲了一下。

“谢谢二叔!”

那一声清脆的“二叔”,让我心里又暖又涩。

可麻烦,很快就找上门了。一天,我妈拿着一张催款单,手都在抖。是我哥生前办的一张信用卡,透支了三万块,一直没还,现在利滚利,已经快四万了。

这笔钱,对我们这个家来说,是笔巨款。

第二章 无声的默契

四万块,像一座山,压在了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里。

我妈急得直掉眼泪,嘴里念叨着:“这可怎么办啊,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
陈淑的脸色也白了,她咬着嘴唇,低声说:“妈,你别急,我想想办法。”

她能有什么办法?一个中学老师,工资固定,她父母家条件也一般。我看着她那副要强又无助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堵。

“我来想办法。”我说。声音不大,但很坚定。

我妈和陈淑都看向我。

那晚,我一夜没睡。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,只有一万出头。还差一大截。我不想让我妈和陈淑操心,这是男人该扛的事。

第二天,我跟厂里请了假,去找我那些师兄弟借钱。跑了一天,嘴皮子都磨破了,东拼西凑,才借到一万。

还差两万。

晚上回家,我没说借钱的事,只说厂里能预支一部分工资。陈淑看了我一眼,什么也没问,只是默默地给我盛了一碗热汤。

那碗汤,暖到了我心里。

第二天,我准备厚着脸皮去找表哥李伟。他那时候刚自己包了个小工程,听说赚了点钱。可我刚要出门,陈淑叫住了我。

“卫东,你等等。”

她从房里拿出一个布包,一层层打开,里面是几件首饰,还有一个存折。

“这是我结婚时的嫁妆,还有这些年攒的一点钱,一共一万五。”她把东西推到我面前,“你拿去,剩下的,我再找我爸妈想想办法。”

我看着那些首饰,那对龙凤镯,是我哥当年特意去金店给她打的。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。

“你的东西,你自己收好。”我把布包推了回去,“钱的事,我能解决。”

“你怎么解决?”她第一次用这么直接的语气问我,“卫东,我们现在是夫妻。这个家,不是你一个人的。”

我愣住了。这是我们结婚以来,她第一次说出“我们是夫妻”这句话。

内心独白:她说“我们是夫妻”的时候,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这几个字,我等了很久,却又不敢去想。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,在尽一份责任。可她这句话,好像突然在我俩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上,开了一扇小窗。我看到了光,也看到了她眼神里的信任。原来,她不是不在意,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,和我一起扛。

我没再拒绝。我们把钱凑到一起,还差五千。最后,是我厚着脸皮,从我师傅那儿借来的。

还清欠款那天,我们俩都松了口气。晚上,陈淑特意多做了两个菜。饭桌上,气氛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闷。

“卫东,谢谢你。”她给我夹了块排骨。

“一家人,说这个干啥。”我埋头吃饭,耳朵有点发烫。

家里的经济危机暂时解除了,可新的问题又来了。明明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。

老师打电话给陈淑,我们俩急匆匆赶到学校。明明脸上挂了彩,嘴角都破了,正倔强地站在办公室里,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孩,一脸不服气。

原来,那男孩笑话明明,说他“有两个爸爸,一个死了,一个是他叔叔变的”。明明气不过,就跟他动了手。

我听着老师的叙述,心疼得像刀绞一样。我蹲下身,摸着明明的头:“疼不疼?”

他摇摇头,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。

我站起身,对着那个男孩的家长,一个看起来挺横的男人,不卑不亢地说:“大哥,小孩子打架,我们大人不该掺和。但我儿子为什么动手,我想你也听清楚了。嘴巴不干净,就别怪拳头硬。我儿子,我回去会教育。你儿子,也请你管好。”

说完,我拉起明明,对老师说:“老师,给您添麻烦了。医药费我们出。”

然后,我牵着明明,陈淑跟在后面,走出了办公室。

回家的路上,谁也没说话。到了家,陈淑给明明擦药,我坐在旁边看着。

等陈淑回了房,我把明明叫到身边。

“明明,今天打架,不对。”我严肃地说,“但二叔不怪你。因为你是在保护你爸爸的尊严。以后再有人这么说,你告诉他,你有一个英雄的爸爸,还有一个爱你的叔叔,现在,这个叔叔也是你的爸爸。我们是一家人,谁也不能欺负我们。”

明明看着我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那天晚上,我睡在地铺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半夜,我感觉有人在旁边。一睁眼,看到陈淑抱着一床被子,站在我旁边。

“地上凉,你……还是睡床上来吧。”她说完,脸红了,转身就上了床,用背对着我。

我躺在床上,闻着枕头上淡淡的皂角香,心,第一次在这个家里,感到了安稳。

第三章 手艺人的尊严

我搬到床上睡了,但我们之间还是隔着一臂的距离,像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。

家里的经济状况因为那笔欠款,变得更加紧张。我一个人的工资,要还房贷,要养活一家三口,实在捉襟见肘。

我开始琢磨着,得想个办法多挣点钱。

厂里的活儿是死的,加班费也有限。我唯一的本事,就是这手木工活。我师傅常说,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,对木头有感情。

我动了心思,想在下班后接点私活。做点小家具,或者帮人修修老物件。

我把想法跟陈淑说了。她听完,沉默了一会儿,问我:“会不会太累了?”

“不累。闲着也是闲着。”我嘴上说得轻松。

她没再反对,只是第二天,我的晚饭里就多了一个荷包蛋。

我托了几个师兄弟,很快就接到了第一单活。是给一个新开的茶馆做几套桌椅。对方要求不高,但要得急,价钱也压得低。

为了赶工,我每天下班回来,扒拉几口饭就钻进阳台那个临时搭起的工作室。刨花纷飞,锯子声和凿子声,一直要响到深夜。

陈淑什么也不说,但每晚都会给我泡一杯浓茶,放在我手边。等我收工,她又会端来一碗热腾-热的夜宵。

有一天晚上,我做得太投入,没注意时间,等我放下工具,已经快凌晨两点了。我蹑手蹑脚地进屋,发现陈淑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,身上只盖了件薄外套。电视还开着,声音调得很小。

我心里一酸。我知道,她是在等我。

我轻轻走过去,想把她抱回房。可我的手刚碰到她,她就醒了。

“做完了?”她揉着眼睛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“回屋睡吧,怎么睡这儿了?”

“等你。”她站起来,给我收拾桌上的茶杯,“以后别做这么晚了,身体要紧。”

那一刻,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忽然觉得,这个家,开始有了温度。

茶馆的桌椅做好了,老板很满意,当场就结了钱。虽然不多,但解了燃眉之急。我的名声也慢慢传开了,找我做活的人越来越多。

活儿一多,问题也来了。

一个姓黄的老板,通过朋友介绍找到我,想让我给他家新别墅做一套红木家具。他说他有一批“好料”,让我只管出工。

我一看那木料,心里就咯噔一下。那根本不是什么好红木,是用药水浸泡过、又用颜料染色的次等木材,外面看着光鲜,里面早就糠了。用这种木头做家具,不出两年就得散架。

我当场就拒绝了。

“卫东师傅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黄老板的脸拉了下来,“价钱好商量嘛。我给你这个数。”

他伸出五根手指。五万。这笔钱,够我闷头干大半年了。

我摇了摇头:“黄老板,这不是钱的事。我学艺的时候,我师傅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,‘人品正,木头才正’。用这种料子做活,是砸我自己的招牌,也是坑你。这活,我干不了。”

黄老板气得脸都青了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你个臭木匠,给你脸不要脸!你等着,我看以后谁还敢找你!”

他摔门而去。

内心独白:黄老板走后,我坐在那堆假红木旁边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五万块,对现在的我来说,是多大的诱惑。有了这笔钱,房贷压力能小一大半,也能给明明报个好点的兴趣班。可我一闭上眼,就想起师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和他手里的刨子。他教我,手艺人,活儿是脸面,不能脏。我李卫东可以穷,但不能没骨气。

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陈淑,做好了她会埋怨我的准备。毕竟,我拒绝的是一笔巨款。

可她听完,只是平静地看着我,说:“你做得对。钱可以慢慢挣,人的良心坏了,就挣不回来了。”

她的话,像一股暖流,瞬间驱散了我心里的所有阴霾。我没看错人。我哥,也没看错人。

然而,黄老板的报复很快就来了。他到处散播谣言,说我手艺差,偷工减料,还坐地起价。一时间,我的名声臭了,再也没人找我做活了。

家里的经济,再次陷入了困境。

第四章 一家人的脊梁

流言蜚语像冬天的寒风,刮得人生疼。

那些天,我明显感觉到周围邻居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以前见了面还会笑着打声招呼,现在都绕着我走,背后指指点点。

“听说了吗?李家老二看着老实,心眼可坏了。”

“是啊,把人家老板的料都给弄坏了,还想多要钱。”

这些话,像刀子一样,一句句剜着我的心。我没法跟每个人去解释,那种有口难辩的滋味,比挨一顿打还难受。

家具厂里的工友也开始疏远我。我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干活,像个孤岛。

那段时间,我整个人都蔫了。下班回到家,一句话也不想说,就把自己关在阳台,对着那些木头疙瘩发呆。

陈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
一天晚上,她端着饭菜走进阳台,放在我的工作台上。

“吃饭吧。”她说。

我摇摇头:“没胃口。”

她在我身边坐下,没劝我,只是静静地陪着我。阳台的灯光很暗,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卫东,”她忽然开口,“我今天去见了那个黄老板。”

我猛地抬起头,看着她。

“我把我们家的情况,还有你的为人,都跟他说了。我还告诉他,你要是真为了钱,当初就不会拒绝他。他不信,还说了些难听的话。”她顿了顿,眼神却异常坚定,“但是,我不信他,我信你。”

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。

“我还去找了之前你给做过活的那个茶馆老板,还有几家邻居。他们都说你的手艺好,人实在。我已经请他们帮忙,在街坊邻里间澄清这件事。”

我看着她,喉咙哽住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我一直以为,这些事都该我一个男人来扛,没想到,在我最沮ASG的时候,是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,站出来,替我撑起了一片天。

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她又重复了这句话,“你的委屈,就是我的委屈。你的名声,就是我们这个家的名声。我们不能让人就这么给毁了。”

我伸出手,第一次,主动握住了她的手。她的手有点凉,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。

内心独白:我握着她的手,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淹死的人,抓住了一块浮木。这些天,我像一头困兽,独自舔舐着伤口,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助。我以为自己很强大,能扛起一切,可当流言压过来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也会脆弱。是她,让我明白了,家人,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冲锋陷阵,而是在你倒下的时候,能扶你一把,告诉你,你不是一个人。

这件事,也传到了我表哥李伟的耳朵里。他那时正春风得意,特意跑到我家来“看望”我。

他坐在客厅,翘着二郎腿,一副教训人的口气:“卫东啊,我说你什么好?你就是死脑筋!那个黄老板,我认识,有钱!你得罪他干嘛?钱都不要,你傻不傻?现在好了吧,名声臭了,看你以后怎么过!”

他说话的声音很大,生怕别人听不见。

我正要反驳,陈淑从厨房里出来了,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,径直走到李伟面前。

(视角切换:第三人称全知)

陈淑将果盘重重地放在茶几上,发出一声脆响。李伟吓了一跳,抬眼看向她。

只见陈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眼神清冷地看着他:“表哥,我们家卫东傻不傻,日子怎么过,就不劳你操心了。我们家是不富裕,但我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,睡得着觉。不像有的人,为了钱,什么昧良心的事都干得出来。”

她的话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李伟的痛处。李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他承包的那个小工程,偷工减料的事在亲戚里早就不是秘密。

“你……你一个女人家,懂什么!”李伟恼羞成怒,站了起来。

“我是不懂什么大生意,但我懂什么叫‘人’。”陈淑毫不退让,挺直了腰杆,“人活着,得有根脊梁骨。卫东有,我们这个家,就有。表哥,你要是真为我们好,就请回吧。我们家庙小,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”

李伟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最后指着陈淑,又指了指李卫东,气急败坏地说了句“你们等着后悔吧”,就灰溜溜地走了。

李卫东在旁边看着,心里翻江倒海。他从没见过陈淑这么“厉害”的一面。她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,当有人要伤害她的家人时,会毫不犹豫地张开翅膀,竖起全身的羽毛。

那一刻,他觉得,陈淑不仅仅是明明的母亲,他的妻子,更是这个家的脊梁。

第五章 时间的答案

李伟走后,家里安静了下来。

我看着陈淑,她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气,胸口微微起伏。我走过去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

“别气了,不值当。”

她转过头,看着我,眼圈有点红。“我就是听不得别人那么说你。你没错。”

我心里一暖,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那晚之后,我们之间的那点隔阂,好像彻底消失了。我们开始像真正的夫妻那样,谈论工作,谈论孩子,谈论未来。

虽然没人找我做活了,但日子还得过。我白天在家具厂更卖力地干活,晚上回来,就自己琢磨一些新的木工样式,画图纸,做小样。

陈淑看我痴迷,也不打扰我,只是把家里的事都揽了过去,让我能安心做自己的事。

转机,发生在一个月后。

我之前帮过的那个茶馆老板,要扩大经营,开分店。他亲自找上门来,点名要我帮他设计和打造新店里所有的木质家具和装饰。

“卫东师傅,”他握着我的手,说得很诚恳,“你的手艺和人品,我信得过。那个姓黄的,圈子里名声早就臭了。真正懂行的人,都知道谁对谁错。”

这笔订单,像一场及时雨,彻底解了我的困境。

我把厂里的工作辞了,决定自己单干。我租了个小铺面,既是工作室,也是店铺。陈淑拿出她所有的积蓄支持我,还帮我把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
我的“卫东木艺”小店,就这么开张了。

因为茶馆的活儿做得漂亮,用料扎实,设计又古朴雅致,我的名声很快就在另一个圈子里传开了。找我做定制家具的人越来越多,都是些真正懂木头、欣赏手艺的客户。

我的生活,渐渐忙碌而充实起来。每天和木头打交道,把一块块璞玉般的原材料,变成一件件有生命力的作品,那种成就感,是什么都换不来的。

家里的经济条件,也一天天好起来。我们不仅还清了房贷,还有了些存款。

明明也长大了,上了初中。这孩子,学习努力,性格也开朗,一点都没有单亲家庭孩子的敏感和自卑。他开始改口,叫我“爸”了。

我第一次听他叫我“爸”的时候,是在他初一的家长会上。老师在上面表扬他乐于助人,他在下面悄悄对我喊了一声“爸,你听到了吗”。

我当时愣住了,随即眼眶就湿了。我用力地点点头,心里百感交集。这么多年,我努力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,想弥补他缺失的父爱,却从没奢求过他能真正接纳我。

内心独白:那一声“爸”,比我做成任何一件得意作品都让我感到满足。我不是在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,在明明心里,我就是他的父亲。我和陈淑,用这么多年的时间和默契,真的把这个破碎的家,重新粘合了起来,而且比以前更坚固。卫国,哥,你看到了吗?你的儿子长大了,他很好。

日子就像我手里的砂纸,一点点地打磨,把粗糙的生活,磨得越来越光滑,越来越有光泽。

我和陈淑的感情,也在这种平淡的打磨中,越来越深。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,却有相濡以沫的恩情,有同舟共济的义气,有细水长流的亲情。

这种感情,比任何激情都来得踏实、稳固。

而另一边,表哥李伟的日子,却开始走下坡路了。他那个偷工减料的工程,出了质量问题,被人告了,赔了一大笔钱,名声也彻底坏了。他老婆嫌他没本事,天天跟他吵架,家里闹得鸡飞狗跳。

时间,终究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。

第六章 羡慕的真相

一晃,十年过去了。

我的“卫东木艺”已经成了我们这个小城里小有名气的品牌。我没扩大规模,还是那个小店,带着两个徒弟,慢工出细活。找我的人,得排队等。我不图多赚钱,就图个心安,图对得起手里的每一块木头。

明明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学,学的建筑设计,他说,以后要设计出最好的房子,让我来做最配的家具。

陈淑还在教书,评上了高级教师。她课余时间喜欢养些花花草草,把家里那个小阳台,弄得像个小花园。

我们的日子,谈不上大富大贵,但安稳、和顺,有奔头。

而今天,表哥李伟坐在我的对面,向我借钱。

他那辆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奥迪车卖了,老婆也跟他离了婚,儿子不好好念书,天天在外面混。他这几年,投资失败,又染上了赌博,把家底都折腾光了。

“卫东,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,狗眼看人低。”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“你就帮哥这一次。你放心,我肯定还。”

我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头发,和那张被生活磋磨得失去光彩的脸,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一声叹息。

“哥,你要多少?”我问。

他报了个数字。不算多,但对他来说,是救命钱。

我没犹豫,进屋拿了存折和卡给他。

他接过钱,眼圈红了。“卫东,我……我真没想到……”

“哥,钱是小事。”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,“你得把日子过明白。钱没了可以再挣,人心要是散了,就难了。”

他低着头,没说话。

送走李伟,我回到茶台前,继续雕刻手里的一块小叶紫檀。陈淑和明明正好回来了。

“爸,刚刚是李伟伯伯来了吗?”明明问。

“嗯。”

“他又来借钱?”明明皱起了眉头。

陈淑瞪了他一眼:“大人的事,小孩子别多嘴。”她转向我,轻声问:“没事吧?”

我笑了笑:“没事。他也是难。”

陈-淑没再说什么,只是走过来,帮我把工作台上的木屑收拾干净。明明也放下书包,凑过来看我手里的活儿。

“爸,你这个雕的是什么?真好看。”

“是个‘和’字。家和万事兴嘛。”

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洒在我们三个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工作室里,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茶香。

我抬起头,看着陈淑温柔的侧脸,看着明明青春洋溢的笑脸,心里无比安宁。

内心独白:李伟说羡慕我。他羡慕的是什么?不是我这点手艺,也不是我挣的这点钱。他羡慕的,是这个家的温度。是无论我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,回来总有一盏灯为我亮着;是我的妻子,在我被人诋毁时,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我;是我的儿子,会为我的手艺感到骄傲。这些,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。

我终于明白了。当初,我娶陈淑,是为了责任,是为了我哥的嘱托,是为了给明明一个完整的家。我以为我牺牲了很多,我以为我委屈了自己。

可现在我才知道,我才是那个最幸运的人。

我得到的,远比我付出的多得多。

第七章 最好的安排

晚上,吃过饭,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看电视。

电视里放着一部家庭伦理剧,正演到夫妻俩因为钱的事吵得不可开交。明明看得直摇头:“真没意思,天天吵架。”

陈淑笑着拍了他一下:“你懂什么。”

我看着他们娘俩斗嘴,心里觉得特别踏实。

夜深了,明明回房睡觉了。陈淑去洗了些水果,端到我面前。

“还在想李伟的事?”她问。

我摇摇头,拿起一个苹果,用小刀慢慢地削着皮。果皮在我手里连成一条长长的线,没有断。

“我是在想我们。”我说。

她看着我,没说话,等我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刚刚在想,要是当初,我没有答应娶你,现在会是什么样。”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,“可能你带着明明,会过得很辛苦。我也可能,随便找个人结了婚,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。”

陈淑接过苹果,小口地吃着,眼神里有光在闪动。

“没有如果。”她说,“生活就是这样,一步一步走过来了。好在,我们走得还不错。”

是啊,走得还不错。

我想起十年前,我站在那个充满压抑的房间里,看着满屋子亲戚的异样眼光,心里只有屈辱和不甘。我以为我的人生,就要这么灰暗下去了。

可我没想到,生活给我关上了一扇门,却为我打开了一扇窗。

这十年,我们一起经历了还债的窘迫,被人误解的委屈,创业的艰辛。我们吵过嘴,红过脸,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对方的手。

我们的家,就像我做的那些榫卯家具,没有一根钉子,靠的是木头与木头之间的彼此支撑、严丝合缝,才变得牢不可破。

我看着坐在我身边的陈淑,灯光下,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,但她的眼神,还是那么清澈、温柔。

我伸出手,把她揽进怀里。

她身子微微一僵,随即放松下来,靠在我的肩膀上。这是我们结婚十年,除了牵手之外,最亲密的举动。

“淑芬,”我轻声叫着她的名字,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
“不辛苦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一丝鼻音,“有你在,就不辛苦。”

窗外,月光如水,静静地洒在阳台那些花草上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记录着我们平淡而温暖的岁月。

我什么都不想再说了。

我知道,我们之间,不需要太多言语。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彼此就能懂得。

当初,所有人都嘲笑我,说我傻,说我捡了个累赘。如今,他们都羡慕我,羡慕我家庭和睦,妻贤子孝,事业顺心。
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一切,都不是捡来的,也不是靠运气。

是我和陈淑,用十年的时间,用彼此的信任、扶持和不离不弃,一点一滴,亲手搭建起来的。

我娶了嫂子,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,最艰难,却也最正确的决定。

这不是妥协,也不是牺牲。

这是生活对我这个老实人,最好的安排。

场馆介绍
北京老舍茶馆成立于1988年12月15日,取自于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及其名剧《茶馆》,是集京味文化、茶文化、戏曲文化、食文化于一身,融书茶馆、餐茶馆、清茶馆、大茶馆、野茶馆、清音桌茶馆,六大老北京传统茶馆形式于... ... 更多介绍
场馆地图
宣武区前门西大街正阳市场三号楼3层
乘44路、48路、22路、特2路前门站下
北京老舍茶馆